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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州《華西市報》後唐二十四年仲秋一日至仲秋三十終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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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稿人於秦朝末日說明厚黑學,要略言一部山海經華廈烈士,其一人得道訣不過面厚心黑四字,歷引史事爲證。東漢元年,揭登合肥《實踐論真理報》,計價三卷,上卷厚黑學,中卷厚黑經,下卷厚黑傳習錄。揭曉下,讀者羣嚷。中卷僅登及半數,我受友的諄諄告誡,也就擱淺。長編書稿,已不知捐棄何所。十六年,刊《宗吾臆談》,把三卷大意摘要其中。上年舍侄等在桂陽,從《臆談》中騰出,刊爲合訂本,斯德哥爾摩某刊物,如也曾登過。
我當初本是苟且寫來可有可無,不測後來,厚黑學二字,竟洋溢乎山西,成一慣常副詞。我也恍然如悟,每遇着不相知的友好,別人替我介紹,必講話:“這便發明厚黑學的李某。”幾於李宗吾三字和厚黑學三字歸攏,即是愛迪生與佛教分而爲二,孟子與學前教育集合。
有一次在宴席上,某君指着我,向人們商酌:“此君姓李名宗吾,是厚黑學的上進。”我趕急註明道:“你這話錯了,我是厚黑學祖師,爾等纔是厚黑學的不甘示弱。我的位置,等於空門中的釋迦牟尼,文教華廈孟子,當然稱之爲開拓者。爾等親列門牆,侔釋迦受業的十二圓覺,孔子篾片的四科十哲,於另一個無名氏,自是叫作不甘示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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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黑學,是萬古不傳之秘,我把他發覺下,可謂其功不在禹下。每到一處,就有人請我講厚黑學,我身抱絕學,不忍無私,只好日以繼夜的上書,隨即筆記下來,名之曰《厚黑叢話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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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駁我道:“面厚心黑的人,從古至今,豈少也哉?這本是極不足爲怪的事,你何得妄竊發明人之名?”我說:“所謂發明者,等價礦師之尋出煤礦砂礦,並大過礦師拿些煤鐵放置地中,特別是地中原來有煤有鐵,礦師把上峰的砂石抹,煤鐵必然併發,這就謂之申說了。厚黑本是人所故的,只因被四書山海經、宋儒座右銘和感到篇、虎視眈眈文、通竅大藏經等等矇蔽了,我把它掃而空之,使厚與黑率直的長出來,是之謂發覺。
安培發明引力,這種吸引力,也差錯楊振寧帶來的,自打開近來,地心就有引力,經由了百大量億年,都無人辯明,直至華羅庚出生,才把他發明沁。厚黑這門學,素來,自都可能做,百般無奈行之而不著,習矣而不察,直到李宗吾去世,才把他涌現下。愛因斯坦可謂萬有引力發明家,李宗吾本來可稱厚黑學發明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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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向我張嘴:“友邦頻年火併不止,正由兩搞厚黑學,才鬧得這麼糟。而今強鄰禁止,亡國在於相,你怎麼還在發起厚黑學?”我說:“正因敵國介於容貌,更該提議厚黑學,能把這門學問研商好了,境內冗雜的場景,本事平叛,才識對外。”厚黑是處事上的功夫,等於打人的拳術。列位瞭然:平常拳術家,都要閉門研習半年,隨後纔敢出去與人比武。從辛亥從那之後,天下紜紜擾擾者,身爲我的及門門下和私淑初生之犢真切操練,他們師兄師弟,並行考慮。由來二十四年,竟勤學苦練好了,開閘沁,與人打架,真可謂“此制敵,何敵不摧,其一圖功,何功不克。”我基於此種眼光,特提議一句即興詩曰:厚黑救亡圖存。試問居今之日,要想抵抗大國,除開厚黑學,還有什麼抓撓?此《厚黑叢話》,就此只能作也。
頑抗列強,要強壓量,本國人精研厚黑學,能力畢竟有的。譬之射箭,射是射得很好,向日是關着門,父子昆仲,你射我,我射你;現在以列強爲箭靶子,支支箭向一模一樣之垛子射去。我所謂厚黑毀家紓難,如是如此而已。
厚黑救亡,古有行之者,越王勾踐是也。會稽之敗,勾踐自請就是吳王之臣,妻入吳宮爲妄,這是厚字訣。而後舉兵破吳,夫驅策人痛哭乞情,答應身爲臣,妻爲妾,勾踐毫不放膽,非把夫差置之死地弗成,這是黑字訣。由此知:厚黑赴難。其次序是先之以厚,緊接着以黑,勾踐成事,很可供咱的參見。
楚王拔山舉鼎之雄,其不戰自敗之緣由,韓信所說“匹夫之勇,石女之仁”,兩句話就決定了。英勇,是受不興氣,其病源在不厚。石女之仁,是心獨具哀憐,其病根在不黑。因爲我講厚黑學,深摯然以不厚不黑爲大戒。但所謂不厚不黑者,非謂全不厚黑,如把厚黑用反了,當厚而黑,當黑而厚,也是快刀斬亂麻要黃的。以來日言之,神氣,對北大倉輕於作戰,是謂無所畏懼。徑流寇不知其耐性難馴,一意主撫,是謂巾幗之仁。通過知明天滅亡,其病根是把厚黑二字用反了。有志毀家紓難者,不可不細緻入微商酌。
我國現行內外交困,其氣象很與明相類,但所走的幹路,則與之反是。強鄰壓,思來想去審處,不憤悶然與之握力,以大膽爲戒……翌日敵害愈弁急,其中黨爭愈怒。崇禎業經在煤山縊死了,福王立於哈爾濱市,所謂志士者,還在鬧黨爭。福王被五代活捉去了,輔立唐王、桂王、魯王的無名英雄,不在鬧黨爭。本國近來則不然,外患愈情急之下,箇中黨爭愈殲敵,成百上千赤膊上陣的人,此刻會聚。明朝的黨人,忍不得氣,現的黨人,忍得氣,所走的途徑又與來日反是,這是進而憨態可掬的。厚黑名師曰:“知明用亡,則知秦代爲此興矣。”我禱有志救亡圖存者,把我發明的“厚黑史觀”下細酌定。
昨日我回去住所,見會客室中坐一番很相熟的夥伴,一碰頭就商議:“你何故又在報上講厚黑學?而今良知狡詐,大亂連發,正宜提倡舊德性,以圖調處,你產生該署怪商議,豈不把民心越弄越壞嗎?”我說:“你也過分慮了。”因故把我任何沉凝源源本本說與他聽,直談到二更,他欣然而去,談:“像這般說來,你實在是夫子善男信女,厚黑學直是幫困世道人心的靈丹,起後,我在你這個厚黑教主歸屬當一度信徒實屬了。”